由噶瑪蘭族總頭目帶領、完成祭告祖先儀式,祈求豐收平安;族人牽手圍圈、唱起噶瑪蘭歌謠,更象徵「我們回來了」。
噶瑪蘭族總頭目 謝宗修:「這個港是以前我們祖先進港跟出港的地方,我們以前從Sanasai(傳說中源起島嶼)過來之後,從這邊(烏石港)進來;再來今天我們很多漁民在捕魚期間也是從這個港口裡面進出,今年剛好也是在11月、12月、1月、2月有一個叫『捕苗祭』、鰻苗,所以說我們今天很多花東地區噶瑪蘭族人也來到這邊來捕魚,所以說這個地方是我們最好的一個港口、進出港的地方,也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花蓮新社部落居民 朱明治:「去年的鰻苗還不怎麼豐收,不知道今年是怎麼樣;前一年那幾年都還OK,收入200到300萬,差不多3、4個月。」
靠天吃飯的「海海」人生,也因為11月接連受颱風影響,今年的鰻苗收穫如何依舊是未知數;然而這片海能帶來豐收的喜悅,而過去卻也承載著噶瑪蘭族祖先,載浮載沉的流離歲月。
記者 Kimliyan(陸萱):「這裡是宜蘭的烏石港,現在是宜蘭、花蓮、台東噶瑪蘭族人特殊的相聚場域,因為從11月開始,就有許多噶瑪蘭族的族人就會出海去捕鰻魚(苗),也因此發展出屬於他們的產業模式;不過過去烏石港對噶瑪蘭族人來說是個傷心地。」
噶瑪蘭族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Bauki Angaw(潘朝成):「因為在1796年的時候,吳沙帶領大概一千多個羅漢腳從烏石港附近登陸,然後就占領現在所有的頭城地區,然後一路再往礁溪、宜蘭市然後再壯圍,幾年的時間就被侵占了,就造成噶瑪蘭族人非常大的一個傷害就顛沛流離;其實清朝在1812年正式設立噶瑪蘭廳的時候,清朝政府也說『噶瑪蘭人怎麼生活?有一些土地給他們吧。』,就這樣蘭陽溪以北竟然沒有一塊地可以讓噶瑪蘭族人生存,也就是說土地都被占盡了;所以當初政府就說這樣好了,從南陽溪以北到烏石港為止,這個寬大概兩、三里,長大概100里的土地、沙丘嘛,就給噶瑪蘭族20個部落的人分配使用。」
宜蘭壯圍鄉新社居民 黃國書:「我們家原本是這間,然後搬到雜貨店那邊。(所以雜貨店大概開了多久?)40年。(這是第一次有這麼多族人來?)對,很訝異!感覺有一種親切感。」
在壯圍鄉的哆囉美遠社濱海公路旁,一行人拜訪這間外觀看似不起眼,卻是已開業40年的「燕雪商店」,更是當地噶瑪蘭族人的重要據點;黃國書帶著大家介紹,空地後方更有阿公時期從花蓮新社帶來種的檳榔樹,如今依舊矗立,而一旁的低矮民房都是當地噶瑪蘭族人的老宅,目前陸續進行修繕,逢年過節大家都還是會回來團聚。
台東大峯峯部落總頭目 陳正發:「去他那邊他們就會覺得說你們又回來啦!這樣都很高興,那種感覺就覺得說我要想掉眼淚也不是;這種感情真的是已經越拉越近了啦。」
花蓮新社部落居民 Utay(諺樑):「我覺得可以透過這個機會,可以跟長輩更多接觸吧;這過程長輩就會一直提點、一直告訴我們過去的故事等等,因為平常可能沒有很多這樣的機會,我覺得這是很珍貴很寶貴的東西。」
隨著14日噶瑪蘭辦公室開幕,13日到15日的相關系列尋根活動,也讓不少花東族人千里迢迢北上,15日從宜蘭縣史館出發、再到壯圍的哆囉美遠社、接著到頭城鎮的打馬燕社,泰安廟中也記載著馬偕傳教與族人互動的故事,但也因為天兔颱風影響,就怕花東交通受阻,有些族人先行返家,尋根走讀最後只能帶著遺憾,取消最後下半天的行程;不過上半天感動依舊滿滿,宜蘭縣史館以研究、保存並推廣噶瑪蘭族文化為核心,也在15日這天,將原本已受損的珍貴影像「豐濱之夜歌舞專輯」修復處理後,現場播放,帶著族人穿越時空、回到37年前。
已故耆老 偕萬來:「本來這個節目本來已經快要沒有了。(34年沒有演出過。)34年已經沒有演出過。」
族人紛紛拿出手機紀錄,尋找熟悉的影中人,距離當時將近30年沒有重現的祈安舞,再次出現在世人眼前;宜蘭縣史館研究員李素月也談到,在1987年,已故耆老偕萬來返鄉尋根便是關鍵契機,也和當時的縣史館籌備處建立夥伴關係。
宜蘭縣史館研究員 李素月:「活動定調是後山噶瑪蘭人返鄉活動,所以邀請他們族人總共族人花東的部分,他們組了160個人、坐了3臺的遊覽車回來;但是那一次游錫堃代表縣政府向族人道歉,為了歷史的因素道歉之外,也透過噶瑪蘭之夜的文化活動的展演,讓宜蘭很多人都嚇一跳說『哇!原來我們在歷史上看到的噶瑪蘭人是真的,他們的文化是有被保留下來』。」
台東大峯峯部落總頭目 陳正發:「我們台東噶瑪蘭的狀況是這樣,因為我們那邊有兩個部落,一個樟原、一個大峯峯部落;但是我們族人也是很嚮往我們這邊的噶瑪蘭復名起來,希望是這樣子。」
花蓮新社部落居民 朱明治:「我們的尋根也從我們打馬煙社,像我們流流社那些都有看到我們噶瑪蘭越來越茁壯。」
攤開數據,統計到9月,登記有案的噶瑪蘭族人總共有1565人、宜蘭縣21人,更有超過一半在花東地區,692人在花蓮、台東有122人,其餘分布在其他縣市;不過也能看出,擁有原住民身分的噶瑪蘭族人,在花東地區「成為原住民」,但在宜蘭身分卻被隱沒。
噶瑪蘭族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Bauki Angaw(潘朝成):「噶瑪蘭族它不用遞民族識別證明、不用,因為這個族群已經被承認了,大部分的族親都認為應該是修(原住民身分)法、不是另訂專法;因為另訂專法會變成奇怪的,就是說噶瑪蘭就會講平埔噶瑪蘭族,然後有一群人叫做原住民噶瑪蘭族,就很奇怪!政府應該要去思考這個問題。」
2024年,噶瑪蘭族人即將迎來復名22周年紀念,但沒想過的是,復名後卻讓噶瑪蘭族從此變成一族兩制,2022年攸關平埔族群身分的憲法判決,又該如何解套?目前依舊沒有眉目,但噶瑪蘭族人不斷對外疾呼的是,噶瑪蘭族從未消逝,認同依舊存在,尤其是在宜蘭原鄉。
責任編輯:林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