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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雅族語專題報導】搶救平埔族語 新世代透過媒體發聲

大綱

世界原住民族的語言逐漸消失,聯合國教科文組訂定每年的2月21日為世界母語日,2020年原視族語新聞開辦了「族語媒體培訓計畫」,除了法定的16個原住民群外,另外,認知上的台灣平埔族的語言,大都算是已經消失的地步。然而巴宰族與西拉雅族在課程的-族語新聞體驗主播播報的試棚橋段裡,竟然可以用自己的語言播報新聞,這真是令人振奮的時刻,證明了巴宰族與西拉雅族的語言並沒有消失。

對於一個民族來說,語言的消失來自於世代更迭時代變遷中不知不覺地不斷流失,最後步入滅絕。台灣島嶼16世紀以後,陸續有其他大民族進駐台灣,首先受到衝擊的是沿海各原住民族的平埔族,經歷數百年後的20世紀,各平埔原住民族的語言文化陸續消失。

認知上,現在台灣平埔族的語言,大都算是已經消失死亡的狀況。然而我們目前還熟知的巴宰與西拉雅平埔族,近幾年來不斷的聽到他們的聲音,其實西拉雅和巴宰平埔族的語言還存在著。

南投縣巴宰族群文化協會總幹事潘文輝:「我是Atun Hawan Tapit 住在埔里烏牛欄,我今年參加文學創作我就寫了短篇小說那就要3千字以上嘛很多,所以說有一部分比較難的比較困難的那個(外來語) ,用字就沒有辦法用到(我們也一樣)對對。」

原視族語新聞2020年度的「族語媒體培訓計畫」裡,平埔族巴宰與西拉雅的培訓學生,在課程的-族語新聞體驗主播播報的試棚橋段裡,竟然可以用自己的語言播報新聞,這真是令人振奮的時刻,證明了巴宰族與西拉雅族的語言並沒有消失。

族語培訓生陳語汎:「我還滿特別的是,因為我以前是練體育的所以晒比較黑吧,然後輪廓可能有一點輪廓啦,不敢說太深還是有一點輪廓,所以常會被人家問說是不是原住民,然後我自己對原住民的事務其實也是滿感興趣的,所以大學的時候有加入原住民的社團。」

陳語汎說,「然後學弟妹有一直問我,然後來就跟媽媽講,就讓媽媽去查,查說我們家到底有沒有,就是原住民族血統,結果她就是有調到就是有日治時期有普查人口那時候有登記我們家有登記「熟」,然後媽媽跟我在講她小時候故事的時候才發現,咦怎麼我看到西拉雅的文獻的東西都很類似然後才去找,然後在這個時候才開始認同自己,就覺得也要學習語言那也是運氣很好啦。」

陳語汎表示,「在這個情況下剛好台南也開始在推國小開始在推學習,就是國小會有在學習第二外語,不是第二語言的機會,然後弟弟他們學校就有開西拉雅的課程,所以弟弟就去學,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到他的老師。然後,後來就慢慢的跟老師他們互動有連結之後,我們就進去團隊裡面了。」

族語培訓生田軒豪:「我目前的話是需要其實是靠團隊,因為我是會先消化文稿然後再試著去先做簡單的轉譯,然後再拜託老師幫忙看這樣合不合適,然後第一個文稿出來之後大家再做討論,看這樣說出去合不合理,然後這文稿沒有問題之後,然後才是口說,怎麼樣去講這個內容,講清楚讓大家可以知道,對儘量就是找合作的方式去做這樣的執行。」

田軒豪指出,「現在的工作是在政治大學的原住民族研究中心,它是一個主要在做台灣原住民族語言相關的工作,我在裡面工作了3年多,有接觸過的工作,有現在的九階教材還有族語維基百科的撰寫,然後今年是做瀕危語言的語推組織的師徒制計畫,還有語推組織的工作,最近接受的是族語文學獎的工作。」

族語培訓生吳俊霖:「我們在語言上在文化上然後在服飾上在生活習慣上就是我們西拉雅族都有自己一套的生活智慧,然後有一個規範也都有這樣的記憶去實行有語言可以說,那麼在這方面上我們跟其他原住民其實是沒有什麼區別的。那麼在之後的願景的部分,就是希望我自己我自身能夠做的,我所能做的什麼東西,就是比方能帶給族群更加的進步更加的多,然後讓族群更多人看見或更多人了解那我都會願意去做。」

世居在埔里鎮巴宰族耆老潘氏家族,十餘年來除了努力推動原住民正名運動,更在他們姑姑「潘金玉」留給他們希望成為母語種子,十餘年來,復振Pazeh(巴宰)族語不餘遺力。

南投巴宰文化協會理事長潘英傑:「大家好我是巴宰族人我的名字是Taway Apoksen,剛剛在講到潘金玉是我姑姑沒錯,她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其實她還沒有過世前幾年,我們就從她那邊一直學母語,然後也是在有教會的一個背景,在學母語的環境啦,或者羅馬拼音讓我們的母語學的比較會順暢。」

潘英傑表示,「所以說我們從,其實我們從等於真正的學母語我大概算一下才17年對17年,先說我自己還沒有學母語以前,我以前在外面生活還沒有回埔里以前真的我連自己的母語我都不會,我也是真的回到愛蘭烏牛欄我才開始在跟我姑姑他們跟教會的一些長老大家一起學,然後因為對自己的母語有一種那個,覺得說我們應該要把它保存下來。」

南投縣巴宰族群文化協會總幹事潘文輝提到,「到80幾歲快90歲的時候他的兒子在台中是在做那個安親班,看那個老人家哇那麼辛苦,因為她上課非常認真,而且我們都還沒到她就已經到了(tata) 那個tata(潘金玉)有一次她的兒子看不慣那麼辛苦,他就把她接到台中去把她藏起來不叫她來,結果有一天禮拜六要上課,咦.奇怪我們8點半要上課怎麼到現在還沒來,到底是怎麼樣,我等等等10幾分鐘有一輛計程車開到這邊來下車,我們在裡面看到老師來我們就出來,她也沒有講什麼,來就進去上課,上完課以後她就講說,我兒子把我帶到台中去,呵..不讓我來,我哪有可能就這樣放棄不行啦!」

潘文輝說,「所以說我們這些學生不認真不行,她就偷跑,那個字條羅馬拼音寫著放在家裡,她就自己這樣,等到她的媳婦兒子出去以後她就趕快跑. 跑來教,所以說這個長輩讓我們非常感動,她有那個那一種好像怕消失掉把這個母語消失掉的那一種顧慮,這樣還是偷偷的跑來,跑來教我們。」

南投巴宰文化協會理事長潘英傑表示,「那一天軒豪在電視上出現的時候其實大家看了每一個人都非常非常的感動,因為也是第一次嘛在媒體類似一個主播在這樣子呈現出來的時候其實大家都很感動,我們以前對我們的母語還不是很熟悉嘛對不對。」

潘英傑還說,「而且對其他的族群的互動也很少嘛, 但是我們現在學了很多自己的母語,又跟其他族群有了一點互動的話,我們常常碰到,咦你們的話怎麼會跟我們一樣其他的族群又跟你一樣,其實說南島語系很多都重疊的,有些是只是那個發音稍微不一樣而已,其實很多都很類似。」

田軒豪談到,「我試著講講我的這裡跟我的成長有關,我就是在這個聚落烏牛欄愛蘭這個地方長大,所以在我小時候我的身邊就有很多的因為村子裡都是家人也是族人,所以他們的關係都很緊密,所以我們很容易可以看到可能像我的啊,像潘金玉就是我的阿祖,那他們講話都會用我聽不懂的話去對話,所以我就覺得很特別,他們講那一種我聽不懂的話,他們都會。」

田軒豪還說,「那這種聲音以前小時候可以聽得到,然後所以對阿祖是一種很熟悉的聲音,但我不太懂她在講什麼。然後我第一次用族語是我的爸爸希望我用,國小的時候講,教會有辦朗讀比賽就是演說比賽,然後就是可以讓我用族語跟大家問候,我就在台上的時候看到長輩反應很特別,因為他們覺得小朋友不會講這個話。」

他表示,「所以那個印象我有留在心中,所以就這樣慢慢的長大,然後我覺得非常剛好就是在做語言復振的那個過程,都是我的我有辦法參與,因為我只是小朋友,那我爸爸就是陪著這群老師們,不管是做課本可能是做那個過年活動,他就是主要去幫忙做的這個人,那我就是從小時候看這樣一路一路跟,我就是對這些東西會比較有感覺,因為這些人都是家人也是重要的文化推動者。」

南投巴宰文化協會理事長潘英傑指出,「那我們為什麼到今天還沒有辦發去參加那個族語認證,其實我們也想啦!但是他就說你們不是法定原住民,你們還沒有資格,包括我們的文學創作,也因為就這樣子有一屆被人家卡掉了,一句話,你們不是法定原住民,這其實對我們來講我們這麼努力了其實都是一個負面的。」

而西拉雅語的推動,數年來正由一群Silaya(西拉雅)青年,因著一段歷史傳奇,17世紀荷蘭人來到台灣,為了方便統治和傳教,1636年在今日的台南市新市區設立教會學校,以羅馬拼音書寫聖經「馬太福音」經文,所留下的西拉雅語拼音聖經文本,成為今日西拉雅族的「天書」。

族語培訓生吳俊霖也表示,「在生活上的話我們的語言已經分成很多小碎片融入在我們的生活當中,但是其實我們的語料還算是相當的完整,因為我們有16世紀那時候荷蘭為我們編寫的新港聖經,對 還是有新港聖經的二個福音版本,一個是馬太福音一個是約翰福音對。」

吳俊霖:「所以從當中可以找到許多我們的語言的語法,跟我們的句構是怎麼產生的對,加上之後的新港文書,就是漢文對照西拉雅語對照的契約文書上,有很多可以參照的地方,所以這當中算流失嗎?我覺得其實是我們被隱藏起來而已,我們只是重新打開再重新學習它。」

陳語汎表示,「我覺得現在因為就是科技比較進步吧!那如果要傳播的話從自媒體會比較快也比較有效率會比較更多的人可以看到我們,雖然我們現在有人還是在做但是我希望可以透過一些比較生活化的小短片啦, 或者是生活的句子,我們直接去做翻譯或者是去講然後營造一個可以說族語的環境,因為我們現在最大的困境還是沒有說族語的環境嘛。」

她還點出,「因為我們在北部也沒有人講,其實我們在跟,有時候在跟耆老他們在講話的時候我們也不太用西拉雅語,我們比較多用就是漢語或者是閩南語去說,那我覺得可以慢慢調整讓我們自己,先從自己去營造一個可以說族語的環境,再帶大家一起跟我們說我們的族語,然後這樣子就可以慢慢去做傳承,比較不會遺失。」

我們還存在語言的原住民族,或許還無法感受失去語言的痛苦,因此趁著長輩和族語老師還在的時候,身為原住民族後代的我們,在這世代更迭,族語崩壞的時代,未雨綢繆是否也應該要成為自己語言的種子。

責任編輯:嘎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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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辭典
  1. ta‘aval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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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molapangolai
    祖靈祭
  3. asavasava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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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tamatama
    父字輩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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