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我迷路了。)
碧珠、碧珍姊妹倆,討論著不小心「迷失」的織布紋路,今年她們雙雙獲得桃園市文化局認定傳統工藝保存者。而這條織布的道路,要從姊姊王碧珠小學六年級說起。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Upah Tali(王碧珠):「不願意(學織布),因為那時候還在讀書,我媽媽就把苧麻線掛在我脖子上,女孩子做這個,那個印象很深。」
她們的印象中,媽媽一直在織布,做成毯子拿去賣。一旁的織布機,色澤斑駁,是從媽媽的外婆傳承,有著一百多年的歷史。她們織的不只是布,而是這一家女人的故事。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Upah Tali(王碧珠):「妳看啊她就動作,妳看啊就這樣做,就這樣做妳看啊,織布也一樣,妳看啊好好看喔,對,妳看我織就這樣,我跟我媽媽學也是這樣,妳看啊尤其整經,妳看喔就這樣整經,不知道是什麼,我們現在小孩子太幸福了,我們還會畫圖。」
但其實姊姊中間,因為工作而中斷織布。民國80幾年意識到織布傳承的重要,與妹妹一起重拾織布技藝。甚至抱著自己的織布機,遠赴新北烏來,向一位高齡80多歲的奶奶學習不同技法。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Upah Tali(王碧珠):「我去跟她學的時候,她說ina她叫我ina,她說ina我不會做斜紋織,妳教我這樣,我就教妳ukus lmwan(無袖長衣禮服)的圖紋(就交換),交換的方式,那時候我就說,可以啊斜紋織我會,從我媽媽學的。」
但她們說,織布不難,最難的是做線。姊妹倆堅持在自己的田裡種苧麻,每三個月一收,從刮除纖維、捻線、整線、煮到去溪裡沖淨,過程不馬虎。像是捻線,要剝到適當大小,將纖維彼此捻在一起,非常耗時。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Upah Tali(王碧珠) VS.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Lomuy Tali(王碧珍):「叫技術、技術工(捻線),那是很技術的,以前的人就是去山上的時候,要去山上工作啊,去山上工作期間,走路的時候,他們也是在捻線,有看過嗎?(沒有,妳說邊走邊捻喔?)對啊,那是我們以前住山上,都會看到的一個情景。」
現在她們走到哪,像是買菜購物、出國遊玩,手中都還會捻著線。織布是她們的日常,同時也為自己設定目標。像是妹妹王碧珍終於在今年,完成人生首件貝珠衣。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Lomuy Tali(王碧珍):「因為這是已經想了很久,因為我們以前都迷失在這個要剪經這個地方,為什麼要剪經,但是看到實物之後,才知道說原來他剪經之後,因為要改變它的紋路。」
貝珠衣在泰雅族文化中,是相當盛重的服飾,甚至是地位象徵。這一件貝珠衣花了4個月,重達三公斤,一件衣服織紋就包含三種,以及其他編法、繡法,對妹妹王碧珍來說意義非凡。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Upah Tali(王碧珠) VS.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Lomuy Tali(王碧珍):「下次就要換姊姊做(老師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她講的,準備好了!對啊!」
肯定眼神看向姊姊,就像在說織布這條路還沒走完。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Lomuy Tali(王碧珍):「認同我們從以前畢竟也做了很久,也做了30幾年,然後又一直在從事教學,有時候也會去博物館,去看老物件,然後想說要把我們漂亮的織紋都織出來。」
成為傳統工藝保存者,姊妹倆對媽媽也有了交代,更不忘當年苧麻線掛在肩上的重量。
桃園市織布工藝保存者 Upah Tali(王碧珠):「對我媽媽、阿嬤,因為她很辛苦教我啊,所以對她有交代了,我有在做這些東西,一直在持續做也沒有斷過這樣,我很努力地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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